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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本文来源:桂林日报」
本报记者杨湘沙/文 在几乎人手一部手机,几乎每部手机都以摄影功能强大标榜自己的当代,摄影算是真正地“平民化”了。不过,在三十年前,或者更早的年代,摄影还只能算是有钱人的玩物。因为如此,“平民”手中几十年前的老照片,总是显得那么的弥足珍贵。日前,在网友“清明谷雨”的收藏中,一组关于桂林花桥的老照片让记者感叹岁月荏苒的同时,也再次感受到了老照片对人心灵的冲击力。 清明谷雨说,胶片时代,除了职业的摄影师,一般人肯定是舍不得拿胶卷去拍风景的,这也是纯粹的拍花桥的照片存世并不算多的主要原因。不过,陈亚江有这个条件。 陈亚江,男,年3月生,广西桂林人,我国著名山水摄影艺术家,曾任中国摄影家协会常务理事、广西摄影家协会副主席、桂林市摄影家协会主席。9岁时就以徒工身份开始了摄影生涯,年曾任《桂林日报》摄影记者。据悉,桂林方圆数百里的奇岩异峰,漓江沿岸的许多村舍、竹林,都留有他艰苦跋涉的足迹,洒下过他辛勤创作的汗水。陈亚江曾经创作过大量的山水风光摄影作品,以独特的构图和精心的布局形成了自己的艺术风格。从这张摄于上世纪五十年代的“春到花桥”老照片上,清明谷雨说:“我们可以看到陈亚江的功力。” “春到花桥”的前景是一片绽放的油菜花;中景有竹筏渔夫,还有行人走过江上跳石;远景是月牙山前的花桥,构成春意盎然的花桥画面。据清明谷雨介绍,以前他知道花桥下游有跳石,看照片才知道花桥上游也有跳石,一群抄近路的行人从跳石上渡过小东江直抵对岸。但这景观已经不再,是今人无法复制的绝片。 记者的印象中,当年桂林的一些照相馆曾经专门拍摄洗印桂林风景照片出售,现在回头一看,这些风景老照片颇值得收藏。清明谷雨指着一张当年胶片版的花桥老照片说,这是一张广西民族印刷厂湿片平凹版印制的“桂林花桥”,这张花桥照片流传甚广,桂林照相馆也曾翻晒出售,其中有用颜料涂色的彩色片,也不知是照相馆上的色,还是个人的杰作,“总之是那个年代人们对美的追求,有着浓浓的时代色彩”。 除了花桥风景照,最有时代感的是花桥风景人像。清明谷雨的印象中,解放前花桥头没有照相馆,想在花桥留影没相机,那就得请照相馆帮忙,在花桥风景照片上合成洗印,也算是游了次花桥。解放后,即使花桥头有了照相服务部,仍然有不少这样的合成照片。从这些老照片上人们的着装,“我们大致也可看出一些当年的社会风貌”。 清明谷雨说,他现在闲来无事,会经常翻开家藏的老相册,看看祖辈、父辈们留下的花桥老照片,或者打开手机、电脑,看看今天花桥的新模样,品一壶香茗,感慨一下人间过往、时世沧桑,也足以慰怀。 图①: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期市民在花桥前的合影。清明谷雨/供图 图②:上世纪八十年代桂林照相馆洗印出售的“桂林山水——花桥”手工涂色照片。清明谷雨/供图 图③:年出版的《广西一览》刊载的花桥照片。清明谷雨/供图 图④:摄影师陈亚江年拍摄的“春到花桥”照片。桂林日报资料图片。陈亚江/摄 杨二说说 黑白世界 看了那些花桥的黑白老照片后,二哥有些后悔,当初怎么就不知道往摄影这条路上走走呢?多有意义的事情啊。 当年二哥是有这个条件的,还记得在湖南老家的时候,二哥的老爹就经常摆弄一部相机——那种现在可以被称作古董的海鸥牌双镜头相机。这种相机顶上有个很大的四方形取景框,还有个可以收放的遮光罩,拍照时,人要低着头从上往下看,像从井沿上打量井水的深浅,因此,拍固定人像风景没什么问题,但要追踪拍摄或者快速移动镜头取景就不是那么方便了。后来有了单镜头,取景直观很多,操作就便捷了不少。 老爹的那台双镜头海鸥相机是单位的,工作需要的原因,平时由老爹保管。偶尔老爹假公济私,也会拿回家帮二哥兄弟俩拍一些照片。迁居桂林后,经济条件有所改善,老爹省吃俭用自己买了一台回来,帮全家人拍照就更加方便了。二哥的老相册里,有不少三四十年前的黑白老照片,基本上都是那个时候拍的,这是让很多同龄人都羡慕的事情。 在老爹的教导下,那台海鸥双镜头相机,二哥也会用,中学时班上搞集体活动,如果老爹肯资助一筒胶卷,或是一筒胶卷中还剩个十来张,二哥也会把相机带上,因此就留下了不少美女同学的倩影,现在拿起来翻看,仍是会感叹年轻就是好。俗话说,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,所以,二哥现在基本上不跟当年的美女同学联系了。 不跟女同学联系,有相见不如怀念的意思,但主要还是为了避嫌。人非圣贤,谁能保证万一哪天喝多了几杯,聊起当年的遗憾,会不会死灰复燃、枯木逢春呢?在二哥看来,这对家庭、对社会都是件不负责任的事情,风险极大,实不宜为之。看类似花桥这样的老照片就不会有这个问题,不论是通过照片和半个世纪前的花桥做心灵上的沟通,还是和现在的花桥见个面,再吟诗作对风花雪月一番,你都不会犯和女同学见面时可能会犯的低级错误。 除了拍照,二哥当年甚至还学会了暗房技术,当然,只是其中的晒像一部分。洗底片要求比较高,程序也复杂,通常还是拿去照相馆冲洗,然后把底片拿回家自己晒照片。现在二哥的相册里那些黑白照片,大多是自己晒的,这更是件让二哥颇为自豪的事情。晒照片成本不算高,比买胶卷要便宜,所以同样的照片二哥晒过不少,拿去学校送同学送老师,也是份不小的人情。二哥初中高中都当过班长,还当过文学社社长,能指挥几十号人马,不知道和这份人情有没有关系? 不过,二哥性子浮躁,什么事情都浅尝辄止,总以为摄影简单,不就是照相嘛,按个快门的事情,没什么技术含量,新鲜劲一过,就玩别的去了,终究是没在摄影这条路上走下去。这事不怪我,得怪老爹,因为他其实也应该就停留在照相的阶段,把人拍好拍清楚了就行,对于光和影的艺术,对于画面的构思,他老人家应该也没下过多少工夫。 这也不奇怪,那个用胶片的年代,手头拮据,不是专业的摄影师,没有几个人舍得去拍纯风景的。这大概就是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的一个典型案例吧?所以二哥很好奇,当年的陈亚江老师怎么就有那么好的经济基础,五六十年代就开始拍桂林的山水,还拍出了那么大的名气,为我们留下了那么多的好作品。这真是一步领先,步步先,陈老师的上层建筑,让我辈高山仰止啊。 现在的二哥,仍会时不时地把老照片拿出来翻看一番,与后来的那些彩色照片相比,二哥似乎更喜欢早些时候的黑白照片。二哥不知道这是为什么,但对于黑白照片的魅力,一位摄影师曾经有过这样的解释: 黑白摄影关键之关键就是,摄影家对五颜六色的多姿多彩的世界进行提炼、抽象、概括、加工,过滤掉形形色色纷繁复杂的东西,突出事物的本质精髓:光与影。从而本质地展现出了拍摄对象的特征。正是因为这一点,黑白摄影给人一种单纯的美感,使黑白摄影富有独特的魅力。 说得真好。二哥在反复观摩陈亚江老师的黑白花桥老照片时,就能感觉到有一股单纯的、唯美的热流从丹田生出,然后这股热流会顺着脊柱一个劲地往百会穴蹿,根本不听使唤,颇有些要打通任督二脉的节奏。 启事:请图片版权人联系本版编辑,以便发放稿费。